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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篇-第一次的友情

番外篇-第一次的友情

「……亞爾加大人,」我一踏進侍衛廳,發現雷已等在那兒迎接我。

「有事?」我挑起一根眉毛,嚇得一旁的侍衛急忙退後三步。

「……亞爾加大人,您友善一點……」雷無奈得看著身後瑟縮成一堆的侍衛,說。「您嚇到他們了。」

「那可不關我的事。」我冷冷的說。

「話不能這麼說啊,亞爾加大人,」雷笑著說。「畢竟您是光明大神,別表現的那麼冷酷……」

「我對你很冷酷?」我冷哼一聲。

「不,我的意思是……」

「停下!你把話題扯遠了……」我打斷雷。「到底有什麼事勞駕堂堂的侍衛隊長親自迎接?」

「您怎麼能這麼說呢?迎接您是我的職責……」

「廢話說完了吧?快點說正事!」這個雷,就是那麼囉嗦!

「是!」雷恭敬的微微點頭。「他們死了。」

「是嗎……」喔,不知道他們撐了多久?

「他們撐了五十四年。」奇怪,雷又不是神,但他卻好像能夠知道我的想法般,這個侍衛隊長還真不是白選的!

五十四年……這一任還真是弱!連六十年都撐不到……倒是可憐了那名侍衛,居然被挑中監視這麼一個弱者……不過,現在又要找尋另一個了……如果不是為了對抗”他”,我何必那麼麻煩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辛苦一次?

「雷……」

「是。」他站直身子,等待我的指示。

「跟我下一趟人界。」我命令。「去找下一任時之主。」

喧鬧的街道,到處都是人類高談闊落的聲音,竟然還蓋過車輛的噪音。我嘆了口氣,人類,真的是越來越吵了……

「欸,雷,」終於離開了侍衛廳,不用在侍衛面前裝嚴肅,我的臉部肌肉終於得以屈張放鬆,天天板著不苟言笑的臉真是有夠累人的!「如果我記得沒錯,你生活的那個年代還算安靜吧?」

「您是指戰場上?」雷問。「我可一點也不覺得戰場安靜……」

「你明明知道我指的是田野間的寧靜!」雷什麼也沒說,只是微笑著。「雷,你給我說話!」

「是,亞爾加大人。」雷馬上說。「雖然我居住的小鎮附近的確有一大片麥田,但我從來沒去過,所以無法回答您的問題。」

「……算了,跟你們這些童年都過得不正常的人說話真是溝通不良!」我再次觀察著街道。

現在我可不是以神的面貌站立在這裡,那太引人注目了!我現在的樣貌是個黑髮黑眼,身材略微瘦高,年約二十七歲的年輕人,不過,外貌看來長的還算不錯!眼角瞥到一棟裝潢簡單的建築,直覺得認為此次的目標跟它有關,最好的方法就是進去當個職員。雖然時之主誕生我能瞬間知道他是誰,出生在哪裡,但貿然前往他們家表明身分一定會被當成一個瘋子,就算他們相信了我是神,也不一定會同意自己的孩子以後的命運是如此坎可,甚至會反彈,讓我以後完全不能接近時之主,我又不能用搶的!不得已,我只好委屈自己這段時間乖乖的當個”人類”了……

「亞爾加大人,」看我一連嘆了好幾口氣,雷說。「嘆氣對身體不好……」

「我還希望我身體會不好呢……」我又嘆了口氣。接著,指著前方的建築物。「我們去應徵吧!」

「啊?」

「剛好合乎你的專長啊,保全公司耶……」我推著雷前進,一邊附在他耳邊說。「表現的像個正常人類一點,別太招搖!」

「我看要收斂最多的是亞爾加大人您吧……您根本不是人類……」雷苦笑著。放心!我對於能力的掌控可比你好太多了!

不過,或許結果並不如我所預期,我完全無法用人類的方式思考,常常在該避開的時候反而往前衝,或是跟考試官對打時忘了收斂力道。雖然我和雷都成功通過公司的考試,但我已經被歸類在”怪物”這個分類中了……

「我就說亞爾加大人才要好好收斂的!」走出公司,雷馬上說。我瞪了他一眼。

「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吧?」我說。「你自己還不是揍爛了機器?」

「……呃……」雷被我抓包,支支吾吾的說。「我是…不小心的……」不小心?你也是被分類在”怪物”類裡的!

「其實我也是不小心的。」我順勢說。雷趕緊回答。

「對對!您也是不小心的!」

「口是心非。」

「啊?您不要誤會!我絕對沒有!」

嘴角微翹,不理會身後著急著辯解的雷,我快步走到公司對面的一棟小公寓,停下腳步。

「亞爾加大人?」雷追上來,疑惑的問。

「我們就住這裡。」我說,順手變出了一個袋子,雷打開一看,嚇的趕緊把拉鍊拉上。

「亞爾加大人!」雷大叫。「您不怕影響美國經濟?這也太多錢了吧?」

「太多了?」我問。畢竟我對錢沒什麼概念。再從口袋中掏出幾張白金卡,說。「我還擔心不夠呢……」

「…您……幻化也不是這樣用的……」雷無奈的說。「您可不可以需要時再變出來就好?扛那麼多錢會被人誤會的……」

「好啊。」我瀟灑的答應,那袋錢馬上消失。「走吧!去我們家!」

「啊?」

「對面的公寓。」

錢不是問題,我們很順利的租下了公司對面的公寓,傢俱倒是不用再花錢,要什麼有什麼,反正難得下來人界一趟,就當作是度假,像現在這樣,我和雷兩人懶懶得窩在軟到完全感覺不出骨架的沙發中,舒服的讚嘆著。

「果然還是亞爾加大人厲害!」雷陶醉的說。「我再怎麼樣也變不出這種高等級的沙發……」

「你還嫩的很。」我回說。「而且,從明天開始,請叫我傑拉爾,也不能稱呼我”您”!」

「是,亞爾……傑拉爾。」

「也不能回答”是”。」我提醒。

「………」雷沉默了一下,才說。「這太困難了……」

「那是你的事。」我打了一個呵欠,瞄了牆上的時鐘。「啊,已經很晚了!明天還要上班……我要去睡了。」

「晚安,亞……傑拉爾大……」接收到我的瞪視,雷硬生生的收回最後一個字。我滿意的點頭,緩緩的走進我的房間。

雖然雷跟我的相處模式比較不像一般的侍衛那樣那麼懼怕我,但他畢竟還是把我當作他的主人,我承認他是我目前為止最欣賞的一個侍衛,而且既然他對我當初借訓練之名整他這點沒有抗議,就代表他還是個可造之材!就算不能當成推心置腹的好友,也算是一個陪伴……

朋友……撇開某個惱人的家人不談,我根本沒有可以談心的對象,這是神的悲哀,大家不是懼怕我就是太尊敬我,沒有人會想把我當成朋友一般對待,而我,在隱瞞了自己的身分的情況下又怎麼能交到真心的朋友呢?朋友間不該互相隱瞞,但我一開始就欺瞞別人了……

我其實是不用睡覺的……神從來就不需要睡眠,剛剛跟雷說的話只是藉口,就這點看來,雷也不是我的朋友,只能算是比較了解我的隊長吧?等哪天他能做到雖然口裡喊著大人,但實際上心裡卻把我當成一般人的時候,我們一定會是好朋友!雖然我覺得要他做到這點很困難……

我打開電腦,大約瀏覽了一下我們應徵的這間保全公司的檔案,這間保全公司聲譽不錯,很多大型企業入口處的系統都是他們公司的,裡面的職員想必有許多身手好的人類吧……說不定會有符合加入我侍衛隊的人才!

看完了保全公司的資料,我無聊的開始逛逛別的網站,現在人類真是越來越沒有正常的作息了,都這麼晚了還有一堆人掛在網上聊一些很沒水準的話題,看的我不禁搖頭,這些人……到底有沒有好好演化啊?自從人類出現後,我的工作量瞬間加倍!每天都要處理一堆人類引起的紛爭,真是累死我也!而他們竟然有那麼多人能夠無聊的逛網站?!這簡直是壓榨勞工嘛!

我就這樣逛到了天亮,一會兒,響起了敲門聲。

「亞爾加大人?」雷的聲音傳來。「您醒了嗎?」我起身前去打開門。

「就算我沒醒也被你吵醒了……」看到雷略帶愧疚的目光,我趕緊說。「欸,別緊張!我早醒了!」我絕對不會跟他說我根本沒睡。

「亞爾加大人想吃什麼早餐?我可以去買……」

「不用了,我做就好……」

「啊?」

「怎麼,不相信我會?」我略帶好笑的看著吃驚的雷。

「不是的!」雷說。「我怎麼好意思讓您親自做早餐?」

「雷!」我些微的提高音量,一邊走進廚房。「侍衛隊長的職則可沒有包括幫我料理三餐!你踰矩了!」

「………我道歉,亞爾加大人。」雷沉默了了一下說。

「那,你想吃什麼?」

「這……就不用麻煩您了!我能自己買……」

「你是在嫌棄我做的早餐?」我瞇眼瞪著雷。

「我沒有這個意思!」雷終於妥協。「好吧,我跟亞爾加大人吃一樣的就好……」

「你似乎忘了一件事。」我靜靜的說。

「什麼?」

「你已經叫我四次亞爾加了……」

「對不起!傑拉爾……」我滿意的點頭,開始切碎我的蔬菜。

十分鐘後,我端著兩盤早餐走進客聽,放在桌上。

「吃吧!」我說。一邊開始吃我的早餐。嗯!我果然超會做菜的!

「亞……傑拉爾!這……真的是太好吃了!」雷先輕輕的咬了一口,讚嘆了一聲後便開始狼吞虎嚥。

「謝謝誇獎。」我依舊優雅的嚼著。不像雷的大動作。「吃慢一點!好食物都被你糟蹋了……」

「因為實在是太好吃了嘛……」雷口齒不清的說,因為嘴裡塞了太多食物。

在雷大力稱讚我做的早餐後,我接著被慫恿做了兩個中午要吃的便當,兩人怪異的提著兩個不小的飯盒,一起走出公寓,前往對街的公司。

「不好意思,我們今天是第一天上班……」我口氣溫和的問,啊,為什麼那位櫃台小姐臉紅了?

「呃……右邊搭電梯到七樓,經理已經在等你們了……」

「謝謝。」我對她微笑,感到她快昏倒了。

「亞…傑拉爾,別隨便對人家笑,會引人誤會……」雷輕輕的扯著我的衣服,說

「你們人類真的很奇怪!」我小聲的抱怨。「連對人家笑都可以想那麼多……」

「不,那是因為您…你現在的面貌很符合時下小姐的需求……」

「這又不是我願意的。」我不滿的走進電梯,按下了往七樓的按鈕。「只要我沒有刻意調整,我的面貌就是隨機決定的……這次我只調整了年齡,誰知道會變成這樣……」

叮的一聲,電梯門打開,我們雙雙走出電梯,馬上就看到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站立在那兒,果然,被歸類在”怪物組”後連來迎接的人也不一樣。

「您好,我是雷恩。」雷先自我介紹。為了避免羅爾查出我們的下落,我用了傑拉爾這個名字,而雷則是用了他的本名,真是的!真的有夠沒魄力!「他是我弟弟,傑拉爾。」也為了不讓別人因為我們兩個男人總是走在一起而懷疑我們有問題,我們兩人現在的身分是兄弟。

「您好。」哈!這是我第一次對別人用敬語。

「早安!」他亮出他的名牌。「我是外勤經裡,你們的辦公室在右手邊,以後的行動是以三人一組為單位,我會再加派一個人手給你們。」

「好的。」說完,拖著似乎不太滿意會有第三個人的雷拐進右邊的辦公室。

一踏進那間辦公室,我這才發現裡面只有零星的幾張桌子,我疑惑的看了一眼門上的牌子,看到它寫著「特勤處」。啊,原來這間辦公室裡的都是被公司歸類在”怪物組”的,難怪人數那麼少。

「嘿!你們兩個新來的?」一個滿頭金髮,有朝氣的男子一看見我們踏入辦公室,便朝著我們大喊。聲音大到差點把我的耳膜震破。

「吼!維克多!你聲音給我放小一點!」另一個職員朝著他大吼。

「抱歉,習慣了。」那名叫維克多的男子不好意思的說。接著走向我們。「嗨!我是維克多 希爾頓,歡迎你們來到我們特勤處!既然能加入,想必你們兩位一定很厲害囉?」

「應該吧……」我們尷尬的笑著。這該怎麼回答呢?

「別那麼謙虛!」維克多突然搭上我的肩膀,我嚇了一大跳,從以前到現在還沒人敢搭我的肩膀呢!「我猜你們就是我的搭擋了?」

「不知道。」雷回答。「經理只說要指派一個人給我們……」

「那就是我了嘛!現在特勤處裡也只有我的搭擋剛被換掉而已……」維克多依舊是掛在我的肩膀上,就算我現在的身材比較高也不是拿來這樣用的吧?

「換掉?」

「就是表現不佳,啊,」維克多突然想到,說。「我忘了跟你們說,雖然我們是搭擋,但業績是個別計算的,不是團體,所以你們就盡量表現就好,表現太差可是會被降職到樓下的一般勤務處,他們的工作多無聊啊!完全不可能會發生槍戰之類的,頂多是幫人處理闖空門事件……要是被降到文機處就更可憐了,只能出門幫顧客裝裝監視器,生活乏味透了!」這個維克多,似乎很喜歡冒險……

一會兒,經理就拿著三份資料過來了。

「咦?你們開始認識啦?不錯……」他把資料遞給我們,說。「維克多,他們就是你的新搭擋。」

「我就說……」維克多伸出手。「做個朋友吧,呃……你的名字是?」

「傑拉爾,」我和他握手。「這是雷恩。」

「嗨!」然後,我們的對話被經理的一聲輕咳打斷。

「希爾頓,你似乎忘了問你的組級……」

「對喔……我們被歸類在哪一組?」維克多問。「千萬不要是D……」

「是S。」經理說。「S-2。」

「S組?!」維克多驚訝得幾乎跳起來。這我知道,昨天略看了一下公司的資料,S組好像是最高階的小組的樣子……

「怎麼了嗎?」雷卻不知道,對維克多的驚訝感到疑惑。

「原來你們兩個那麼厲害!」維克多雙眼發光的說。「我們特勤處有分成S、A、B、C、D。S組就代表那組成員的實力最強,比較危險的任務也會優先給他們處理,之前這裡只有一組是S組,現在我們也是了!」他頓了一下。「至於如果被鑑定為D組,就代表你快被降職了……」

「這樣啊……」

「我開始好奇你們到底做了什麼讓經理破格讓新進職員成為S組了……」他開始興致勃勃的翻閱我們的資料。

「呃……其實沒什麼……」我微笑。「只是我哥哥不小心揍壞了幾台機器罷了……」

「我弟弟則是把跟他對戰的人員都打到重傷住院……」雷馬上接著說。「我們真的沒做什麼……」我瞪了雷一眼。

「你們……真的是怪物……」維克多看著資料喃喃的念著。

「怎麼能這麼說呢?」我大笑。「我只是比常人厲害一點點而已!」雷直直的望著我,心裡清楚的傳達出一句話:厲害一點點?!

唉呀!就別那麼計較了嘛……反正我又沒說我的一點點是怎樣的一點點。

突然,牆上的燈亮起,一時鈴聲大作。

「喔!有工作了!」維克多興奮的說。果然,經理急急的衝進來,看到我們便說。

「S-2!那間公司遭入侵!」經理對著我們大喊。「目前S-1不在!就交給你們了!」

「你說的是”那間”公司?」維克多不敢相信的問。在看到經理點頭只差沒跳起來的歡呼。

「哪間公司?」我問。這間公司實在是有夠複雜,什麼都用代號,不清不楚的……

「我們先上路,路上跟你們解釋!」維克多快速的將一把手槍插在身後。「你們的槍呢?」

「我們不用槍……」昨天通過考試的時候我們的確有領到槍,但我連拿也沒拿舊拒絕了,因為我的武器自主意識太強,根本就不允許我拿其他爛武器,事實上,我寧願拿我的也不願拿槍,我都能遠遠的把子彈拋在腦後了還用什麼槍?雷也有自己慣用的東西,但絕不是槍!

「不用?」維克多一臉驚訝。此時我們已急急的往地下停車場前進。「對方可是非要我們的S組才能對付的角色……」

「相信我們,我們能處理……」雷緩緩的說。「只要你跟我們說明一下情況就行。」

我們紛紛坐進一台公司的跑車,車子飛快的駛出停車場,往他們口中的”那間”公司駕去。

「”那間”公司是全美國最有經濟實力的公司,影響幾乎遍及全世界!所以我們特勤處通常都稱呼它為”那間”公司,他們的警戒我們做的是最嚴密的!如果遭侵入,那對手就非得要我們公司的S組才能應付了……」維克多解釋。雷在前面駕車,我和維克多則坐在後座,我蠻驚訝雷居然會開車。

「看來我們公司的S組很厲害?」我淡淡的問。

「當然強啊!」維克多大聲的說。「我們公司可是全美保全人員夢寐以求進入的公司,其中特勤處的S組簡直就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!」他說。「光是要通過我們公司的考試就已經非常不簡單,何況還要進入特勤組……」喔,原來這麼厲害啊……我看著後視鏡,果然看見雷也露出驚訝的表情,雖然在我看來這家公司的考試真是簡單的要死……

雷似乎是猜到我的想法,淡淡的在心裡對我說:”亞爾加大人,您是神……”有時候我都要懷疑雷是不是也聽的到我的想法了,身為一個隊長明明沒規定要那麼了解我吧?我朝他一笑。

「維克多,我們還要多久才到?」怎麼人類到現在出現的交通工具都那麼慢?明明很近的距離我們已經開好久了!

「應該快了……」維克多也緊張的看著手錶。「這一帶比較多車……」

「不管!」我大喊。「雷!跟我下車!我們用跑的!維克多!你開車去!」說完,打開車門就跳下車,雷默默的嘆了口氣,無視於我的不耐煩,慢慢的將車停靠在路邊,將方向盤交給維克多後,自己才緩緩的下車。

「用跑的?!」維克多在車內驚叫著。「這裡離那裏還有好幾個街區耶……你們要用跑的?」

「放心,我們跑很快!你慢慢開沒關係,順便幫我和亞…傑拉爾買杯咖啡!」雷對著車內的維克多說。才跟著我開始小跑步。

真是的!那麼慢的交通方式真虧人類受的了……一跑出維克多的視線,我和雷馬上瞬間變成兩道模糊的身影,不出幾秒,便到達了”那間”公司的大門口,大門被砸的滿目瘡痍,果然是被闖入了……原來如此,如果是這間公司的話我也略有耳聞,聽說目前主宰著幾乎全球的經濟,被偷走什麼的話影響鐵定很大。

正這麼想著,就看到幾個拿著槍的黑衣人從公司裡衝出來,一看到我們身上的保全制服,便馬上舉起槍對著我們,真不愧被說成只有S組能應付,每個人手上都各有一把手槍和機關槍,如果我猜得沒錯,他們身後的小袋子裡應該還有不少手榴彈,武器精良,難怪能把這裡破壞成這樣……不過,這些沒智商的人真是笨!引起那麼大騷動就算我們不趕來也會有人報警吧?

「勸你們最好別妄動!」其中一個黑衣人威脅。一邊和夥伴們緩緩的朝著逃亡的方向移動。我冷笑一聲。

「不要妄動的是你們吧?」我溫和的說。「我說,你們做出這種行為不怕神的責罰?」

「神?!」黑衣人全部開始大笑。「你是在傳教嗎?哪會有什麼神?你去叫那個你口中的神來抓我們啊!」很,好!你們很好!查覺出我笑容僵硬的雷,連忙說。

「我勸你們道歉,你們惹到不該惹的人了……」

「雷恩!你閉嘴!」我再次對著黑衣人說。「你們不信神是吧?」

「現在有誰相信啊?那麼多年以來有誰的禱告成真過?有神才怪!」我真的感到我的嘴角在抽蓄了。我篩選了那麼多年的你們的禱告,要是每個禱告都答應我還會那麼辛苦嗎?你們這群不知神界疾苦的人類,明明自己不努力也敢禱告希求我的幫助?真是太不要臉了!

「我拜託你們!快道歉吧!」雷居然懇求他們。「他真的生氣了……」

「我生氣?」我依舊微笑著。「我怎麼會生氣呢?我可是傳說最最和善的人了呢!」說完,腳一踏,閃了一下回到原地,而那群黑衣人已經全部倒在地上了。我可沒把他們殺了,我不會殺人,只是讓他們吃痛倒下而已。

「怎、怎麼回事?」其中一個黑衣人哀嚎。我緩緩的走近他,蹲下。

「人類!神是真的存在的!而且他已經抓到你們了!」我微笑。

「你……你做了什麼?」他害怕的大喊。

「別動!」右邊突然傳來某個黑衣人的聲音。我連看也不看。「我已經瞄準你了!不想頭頂開花的話就乖乖讓我們走!」

「你有種就開槍……」我不理他,仍然直直的瞪著眼前的黑衣人。

然後,碰的一聲,槍聲響起。我看著子彈緩緩的向我飛來,本想直接接住,卻沒注意到身後朝我奔來的人影,我瞬間被推倒在地,而那個人影,現在正好站在子彈前!

是維克多!這人沒事衝出來幹嘛?我跟他明明才第一次見面……”做個朋友吧……”突然,他對我說的這句話在腦海中浮現,朋友……沒想到現在人類社會中還有那麼單純的人類,只因為他已經認定我是他朋友就不顧自己的性命……不過,我當下做了個決定,絕不會讓他死,至少這時候不會……

我飛快的叫出我的武器,令它變成一把手槍,我迅速的朝著那發還在我眼前緩緩飛的子彈開槍,我的子彈的速度是跟著我的,所以,此時此刻,當一切在我眼裡宛如靜止時,對我來說,我射出的這一槍才真正符合我認知中的子彈的速度。只見我的子彈撞上那發緩慢的子彈,將它撞離原先的飛行軌道,正好微微錯開維克多身體。

「你是白癡啊!」完成一切動作後,一切恢復正常。「幹嘛把我推開?」

「啊?」維克多一臉茫然,不知道那顆子彈跑去哪裡了。「……你不是我朋友嗎?」

「我們才剛認識!值得你就這樣犧牲自己的生命?」

「值得。」維克多輕輕的回答。什麼?!

「你……」我不知道該說什麼。「要不是子彈射偏了,你早就死了!」

「說到子彈,我明明覺得它應該是沒有射偏的啊……」

「那是你的錯覺。」

這個維克多,真的很有趣,我從來就沒有被別人保護過,永遠都是我在保護別人……眼角瞥到剛剛開槍的黑衣人疑惑的望著詭異射偏的子彈,我緩緩的向他走去。

「不管你開槍幾次,我都會讓他射偏的……」我小聲的對他說。一邊故意揮舞著我的手槍。「要不要試試看?」

似乎是明白了我揮舞手槍的意思,黑衣人紛紛棄械投降,不過,我想他們只當我是特別專長於射擊的人吧……我們三人合力將這群黑衣人綁在一起,等候警察到來。

「你到底是誰?」其中一個黑衣人大膽的問我。

「你不相信的東西啊……」我笑著,附在他耳邊,以維克多聽不到的音量說。「我信守承諾來抓你們了……」

「你……你……」黑衣人瞪大眼。一副嚇死的樣子。

「放心吧!我也不怕你跟別人說,反正沒人會相信,只會當你是瘋子……畢竟,」我輕聲說。「照你的說法,人們不信神。」

「早叫你們道歉了……」雷在我旁邊嘆了一口氣。「為什麼不聽我的呢?虧我還好心的提醒你們……」

「你、你又是誰?」

「我?」雷大笑。「不用擔心!我百分之百是個人類!只是我出生於1910年,啊,今年好像已經2010年了?」

「你們、你們……」

「我們是”保全人員”。」

「對了……維克多!」雷突然對著不遠處的維克多大喊。「我的咖啡呢?」

「…呃……我沒買……」

「為什麼?!」雷失聲大叫。

「…我以為你是開玩笑的嘛……」維克多傻笑說。「所以我匆匆趕來……」

「雷不是跟你說慢慢來就好?」我說。「還有,下次請你別再試圖救我了,其實真的不需要……」

「要不是子彈偏掉,你就會被射中耶……」

「不會。」

「你那麼肯定?」

「這個嘛…………」我假裝凝望天空。「神會保護我。」

「你是信徒?」

「我相信我自己。」我能瞥到一旁的雷忍笑的表情。

「那你剛說……」

「說好玩的。」

「你們真的好奇怪……」

「唉,咖啡……」

「雷恩!閉嘴!」

事情就在警察來後結束,因為我們即時抓到犯人,所以除了內部必須重新裝潢外,公司並沒什麼損失,我們也被那間公司的經理大力稱讚。

而現在,我們三人正坐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廳中享受下午茶──立下功績得到的短暫休息時間。我發現維克多這個人很開朗、健談,有時候,跟他聊天,我居然會忘記我是個神這個事實,開心的跟他談天說地。

我無意間知道他已經結婚一年,妻子最近剛懷孕。我恭喜他,而雷似乎也跟他處的不錯,要讓雷跟別人好好相處真的很難,小時候的悲慘經歷讓他對任何人都抱持著保持距離的態度──除了傑洛米,如果讓我選的話,我一定會馬上選他當時之主的!

「……呃,」維克多突然猶豫的說。「你們今天要不要來我家?」一臉期待的望著我們。

「可以啊。」雷率先爽快的答應了。

「......好。」我說。

「太好了!」維克多高興的大叫。他還真是個天真的人類呢!

「你不會麻煩?」

「怎麼會?」維克多說。「夏洛特總跟我說要多認識朋友,而且要帶回家讓他判定……因為他說我太笨,常常被騙……」不,你不是笨,是心地太好……這樣看來,夏洛特應該是個精明的女人囉?

本來在知道維克多結婚之前,我很想請他上來當我的侍衛的……不過既然他已經結婚,這件事當然就不可能,真是可惜了這個人才……不過,好像還有個S-1?不知道他們人怎麼樣?

「怎麼樣?要不要來?」

「反正我們晚上也沒什麼事……」我慢慢的說。馬上被維克多一把勾住。

「就這麼說定了!」維克多掏出手機,撥給夏洛特吩咐他多準備晚餐。「下班後就直接到我們家吧……」

「說到下班,」雷看了一眼手錶。「我們的休息時間快過了……該回去了……」

「真可惜,聊的正高興說……」維克多失望的說。讓人覺得他好像小孩子。

「欸,維克多,你到底幾歲啊?」我忍不住問。

「22。」

「你才大學畢業?!」我和雷不可置信的大叫。

「對啊,但我成年就爭取到保全公司的工作了,而且我是從一般勤務處慢慢升到特勤處的。」我和雷相視而嘆。唉!就因為一個女人喪失了一個優秀的侍衛。18歲就獲得全美保全夢寐以求公司的進入權,只花了四年就升上特勤處。實力一定不可小覷。可惜啊……

我們回到公司。得到的是經理笑吟吟的迎接。

「你們做的真是太好了!」經理說。「我本來以為會來不及……畢竟警鈴大響是因為那裡進駐的小組剛好不在現場,才緊急通知從總公司調人,沒想到你們真的及時抓到人……」

「有什麼了不起?」身後突然傳來冷冷的聲音。我回頭一看,三個一付不可一世樣子的年輕人向我們走來。「那間跟我們公司又沒有離很遠,他們只是運氣好……要是我們的話一定也可以及時趕到。」想必他們就是所謂的S-1了,態度真差……我馬上打消了想找他們當侍衛的念頭。才這點樣子就擺出那種態度,以為全天下的人都不及他們嗎?

「不,你們趕不上。」雷冷冷的道出事實。「就算距離不遠,但沿路可都是大塞車。」

「喂!我看你們是忌妒吧?」維克多大聲的說。「你在忌妒我們剛成為S-2就立下業績!」

「呿!誰忌妒了?」

「要跨過我們升為S-1還早得很勒……不,是永遠不可能!」說完,三人大笑。

「伊多、達斯、西羅!你們別太過份了……」經理插話說。

「原來是經裡啊……」

「我們剛剛沒看到您,您最近身體無恙?有沒有腹瀉心絞痛啊?」

「你們!」經理生氣的大叫。

「有種就開除我們……如果你不想我們馬上跳槽別家保全公司的話……」我示意經理退到一旁,表示我來處理。

「沒人教你們禮貌嗎?」我冷冷的對他們說。「這是你們對待上司的態度?」

「要是沒有我們為他積業績,他早就被開除了!誰當他是上司!」伊多不屑的哼了一聲。

「自己做不到經理就別拿別人開刀!」我罵說。

「你很吵耶!你以為你是誰?」

「你們才剛升上S-2!就妄想插手我們的事了?」

「信不信我們跟你搶業績讓你們滾回一般勤務處?」

「來打賭啊。」

「什麼?」

「打賭我們會不會打敗你們升上S-1。」我微笑。「時間由你們決定,如何?哪一方贏了就能升上S-1,輸的那方,則要降到一般勤務處去重新累積業績。」

「好啊!怕你們?」

「不如就現在吧?讓你們知道什麼就不自量力!」

「我們去測試間吧……」我領著雷和維克多,拖著經理去當我們的裁判。

到了測試間──就是當初考官和我們對戰的房間,我開始說明規則。「團體戰太複雜了,我們比三場,不可重複,三戰兩勝就算贏……」我頓了一下。「每場比賽由S-1決定比賽項目。」我對著他們三人說。「你們同意嗎?」

「反正不管怎樣你們都輸定了!」我們什麼都沒說,除了維克多抖得很厲害之外,我和雷只是微笑。

「傑拉爾?」維克多扯著我的衣服。「你們真的要跟他們比?」見我點頭,維克多激動的說。「拜託不要!他們三人15歲就成功通過公司考試,而且是直接進到特勤處,真的很強!」

「相信我,我們也很強……」我笑著。開始思考要如何放水比較不著痕跡。

「別猶豫了……」以為我在考慮勝敗問題的維克多繼續勸著。「不要拿自己的身體健康開玩笑……以前曾有幾隊挑戰過他們,最後都是重傷進醫院,而且再也沒有能力當保全了!」

「你那麼怕你棄權就好……」雷拍拍維克多。「我保證我們兩個一定會贏!」

「可是……」維克多來不及再多做辯駁,哨聲響起,宣布第一戰即將開始。

「我先吧,」雷走入場中央。等待著對方上場。只見他們三人鄙視的看著身材看似瘦弱的雷,竊竊私語了好一會兒,最後,決定由達斯上場。

「我們就比打鬥吧,沒有時間現制,打到對手昏迷或求饒為止。」達斯笑著說。

「好。」雷也是笑著。但我卻能知道雷在心中暗自嘲笑他們三人,我看等會兒第二場就交給維克多比吧……問我為什麼不直接比第二場?因為我知道維克多的實力其實不會輸給他們,只是他心裡的懼怕感太嚴重,這次當然要讓給他好好克服心中的恐懼!我就乖乖的當個殿後好了……幸運的話,我連比都不用比呢!也不用擔心放水的問題了……

「準備好了嗎?」經理問雙方。兩邊都點頭。「那就,開始!」

達斯馬上衝向雷,打著一拳把雷打昏結束比賽的可笑念頭,而雷卻是站著一動也不動。「小心啊!」維克多緊張的大叫。我按著他的肩膀,要他放鬆。

正當達斯揮出一記算是蠻有力的右勾拳時,雷還是站在原地,達斯露出了一個成功了的笑容,忽然,就在達斯的拳頭即將接觸到雷的頭部的時候,一直保持不動的雷飛快的伸出左手,單手輕鬆的就擋住達斯,達斯臉上驚愕的表情真是太經典!

「你的力氣太弱了吧?」雷握住達斯的右拳,達斯驚訝的連忙想掙脫,卻發現右手彷彿陷入堅硬的水泥中無論如何都拔不出來。「一人一拳很公平。」雷說完,輕輕的、慢慢的揮動左手,往爭扎不已的達斯胸前碰了一下,瞬間,轟的一聲,達斯重重的往後飛,把牆壁撞凹了一個洞,不用說,人當然昏了。

雷微笑著對著大張嘴巴的兩人和經理。「我贏了。」經理連忙宣布。

「第一戰,由雷恩獲勝。」

「我猜你們看到我的身材後,就完全沒有想到我會贏吧?」雷拋下一句話,瀟灑的走下場。

「維克多,下一場換你。」

「啊?我……」

「別那麼害怕!他們根本就沒有那麼厲害。」我說。

「那是你們太強了啊……」

「不。」雷說。「他們真的沒有那麼強,剛剛他打我的那記攻擊,你一定也躲得過!」

「你怎麼能那麼肯定?你又不是我……」

「我問你,你對他們的印象只停留在他們15歲很強這點上吧?」維克多點點頭。「你覺得他們那麼驕傲,會再繼續訓練自己嗎?」維克多搖頭。「你應該一直有在提升吧?」維克多點頭。「你想想看,一個本來很強,但已經荒廢了好幾年的人,和一個本來不如人,但這幾年來持續進步的人,你覺得哪一個會比較厲害?」維克多想了一下。「進步的那個。」

「這就對了嘛!」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。「你就是那個進步的人啊!」我把他推上場。「對自己有信心點!」果然,維克多似乎沒有抖的那麼嚴重了。

「是維克多耶!」對方第二戰派出的是伊多,他一上場就調侃維克多。「你不過是藉著搭擋的力量升到S組,還賴在這兒幹嘛?趁早認輸一邊涼快去吧!」

「我要跟你比!」維克多咬緊牙根,說。

「你難道忘了你剛加入特勤處時被我打得多慘?」

「……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!」維克多堅定的回答。「說吧,你要比什麼?」

「比速度。」

「什麼?!」維克多大叫。

「規則就是,我們輪流射對方三箭,比誰能避開那些箭。」可惡!這人真是太陰險,這一個沒閃過可是有可能涉及生命危險……

「………好!我比!」

經理從隔壁的器具室取出兩把弓箭,交給兩人。

「維克多!專心看著箭,就能躲過了!」我大喊。看見維克多點頭。

首先,由維克多朝著伊多射出。不愧是提議這項比賽的人,反應力的確不錯,當維克多的三支箭都射出後,伊多很輕鬆的全躲過,連一根頭髮都沒被射中。總算讓我對S組的印象稍微改觀一點點,畢竟有這種反應力的人真的不多……

再來,換伊多射箭了。而維克多畢竟是第一次躲箭,動作慢了一拍,臉頰不小心被其中一支擦出一道小小的傷痕。

「第二戰,由伊多獲勝!」經理看見維克多的傷口後,說。維克多沮喪的走回來。

「還是輸了……」

「別在意嘛……我本來以為你會受更大的傷的!這種小傷我等下就幫你治療!」我安慰他。

「治療?」維克多疑惑的望著我。「你要怎麼治療?」

「……呃,」差點就說出直接讓他傷口癒合了。「等下幫你擦藥……」

「不用啦,你去比賽。」維克多自己走進器具室,拿出一個急救箱,說。「我自己貼個膠布就好了……」

「嗯。」我應了一聲,轉身走上場。真是麻煩,沒想到還是打到第三戰了……

「你要比什麼?」我問站在我面前的西羅。

「我們來比對武器的熟練度。」西羅從器具室裡取出兩把刀,兩把手槍,和剛剛的兩把弓箭,加起來共三樣武器。「手槍和弓箭是比準度,而刀則是應用的熟練度。」

「喔,所以我們比完槍法和箭法後還要拿刀互砍?」我微笑。「你不怕受傷?」

「既然是我提議要比的,我又怎麼會受傷?」西羅大笑。「勸你最好趁早投降,否則……」

「還真是謝謝你的提醒。」

槍法,我每槍都命中紅心中的紅心,令一旁的西羅驚訝得說不出話,但很可惜,他雖然沒有命中紅心中的紅心,但還是命中紅心,分數跟我一樣。

箭法,我還是都射中同一點,第一支箭被第二支箭射穿,前兩支箭又被第三支箭射穿,箭頭根本就是指在同一個點上,而西羅,可惡!還是跟我同分,雖然沒有我的神乎其技,啊,我本來就是神……

前兩次,我其實都偷偷把武器換成我的武器,誰叫我根本不能拿其他的呢?因為我的武器是可以便成任何東西的神器,所以其實剛剛的手槍和弓箭都是我的東西,現在,我則暗中命令雷將公司的刀子拿走,偷偷的換上我的刀。

該怎麼辦呢?要一開始就讓他投降還是把他打昏?投降好了,比較有氣勢!我下定決心,在經理一喊開始後,瞬間以我極慢的速度向西羅跑去,真的無法再慢了!我都已經降到換算成100公尺大概3秒的速度了耶!但西羅卻好像嚇到一樣,真好笑,他的動作在我眼中根本近乎處於停滯狀態!

我把刀子反向,要是被我的神器砍傷,可不是只有受傷這種小事的!他的傷口將永遠無法復原,這種傷是永久的!我用刀背重擊西羅的後頸,讓他往前仆倒,接著,居高臨下的拿刀指著跪在地上的他。

「要投降嗎?」我笑著問。

「才不要!」西羅怒吼一聲。站起來對我揮了好幾刀,真麻煩!他居然是屬於倔強的那類人,看樣子只能改變做法直接打昏了……

我這次稍微加快了一點我的速度──雖然還是很慢,更加用力的打西羅的後頸,不出所料,他發出一聲悶哼,直直的倒地。

「第三戰,由傑拉爾獲勝!」經理宣布。「依照約定,以後S-1的成員改成雷恩、傑拉爾和維克多,伊多,等他們兩個醒了之後,你就告訴他們吧,你們被降職了!」

「………不,」伊多沉默了一會兒,說。「我們辭職。」

「你……」我止住經理。

「反正你們跳槽到別家公司也沒用,你難道看不出你們實力跟我們差太多了嗎?就算你們到其他公司也不會變強!」我說。「不過,要是你們想要個更好的工作──我保證那個工作很好,等你們改掉了你們驕傲的個性後,再來找我。」

「找你?」

「對,我相信你們待在其他公司一定很沒有成就感,真的混不下去了,就來找我!」我笑著說。趁著這群人現在最受教的時候開導一下,其實他們如果不是太自傲的話,也是不錯的人才……不過,恐怕雷比他們更天才吧……我詢問的看著雷。

雷在心裡告訴我:”傑洛米說我很小的時候就能學會他所有的技巧,只是力氣還不夠大……”嗯,果然比他們三人厲害!

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了,經理雖然有稍微感到惋惜,畢竟本來的S-1全辭職了,但公司卻得到了更厲害的我們──但我忘了告訴他我只會就職到時之主誕生,而且我認為,極有可能還順便帶走伊多他們──如果他們有心檢討的話……

下了班,我們依約前往維克多的家,享受了一頓豐盛的晚餐。真不愧是新婚,小倆口間的相處甜如蜜,倒是讓一旁的我們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……

經過了幾個月的相處,我發現維克多真的是個有趣的人,以他常常跟我們稱兄道弟的情況看來,我們似乎是通過了夏洛特的鑑定了……我漸漸的,真的把他當成朋友,他來過我們的公寓幾次,總是稱讚著我們的傢俱。好幾次,我幾乎衝動的想要將我的身分告訴他,但總被雷的一個眼神止住,我對維克多充滿愧疚,他是如此真心的待人,我卻如此的隱瞞他……

有天,他一見到我們就緊張的說。「拜託!你們幫幫我!」

「怎麼了?」

「夏洛特快要生了,已經住進病房了……」

「你的意思是叫我們陪你去?」雷問。「不太好吧,我們又不是夏洛特的親人。」

「可是我會怕!」維克多激動的大叫。「不然,你們在生產室外等我?」

「……好吧。」思考了一會兒,我們三人跟公司請了假,經理完全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,畢竟,我們現在是公司的搖錢樹。匆匆趕到醫院,趕緊飛奔前往夏洛特的病房。

正巧碰見夏洛特被推出病房準備前去生產室,於是,我們也跟著走著。維克多的臉色凝重,看起來很緊張,其實我也覺得很緊張,好朋友的妻子生產,我怎麼可能不緊張?雖然我明義上已經有過44個兒子……算了,提這個幹什麼?我跟他們根本就不熟……

除了維克多,我和雷被擋在門外,我們坐在椅子上,傻楞楞的發呆。

「欸,雷……」

「嗯?」最近雷終於變得比較不把我當成他的上司了,真是令人高興,或許有天我真的也會多了雷這個朋友!

「我以前壓根沒想過我居然會像個呆子一樣坐在這裡等孩子出生……」

「我也是……」雷把頭往後仰。「我以前只有一個願望,那就是活下去……誰知道會像現在這樣悠閒的坐著……過著悠閒的生活……」

「感謝維克多,是吧?」我對著雷說。「雷,這次找到時之主後,不管如何,我決定都要向維克多坦白……我不想帶著遺憾回去天界……」

「是……」

「真是的,你又來了……」突然,我的胸口一緊,這個時候?時之主誕生了?

腦海中馬上浮現出第45任時之主的所在地,美國紐約,紐約市立醫院,不就是這裡嗎?父親,維克多

希爾頓,母親,夏洛特 希爾頓……不!怎麼會這樣?!我痛苦的抱著頭,想要把這些資訊趕出腦袋,彷彿這樣就能讓它不存一般……怎麼會是維克多?這等於是破壞了他的家庭……而且,這又要我如何對他說?又或是,這個孩子外貌如果完全不如維克多,反而留了滿頭白髮又該如何?

「傑拉爾……亞爾加大人?」看出我的不對勁,雷關心的問。

「時之主……出生了……」我痛苦的說出一句。

「出生了?」雷激動的跳起來。「哪裡?」

我還來不及回答,門就被打開,維克多興奮的衝過來一把抱住我。「成功了!孩子出生了!有著滿頭像我的金髮!我當爸爸了!」說完,維克多又開心的也把雷拉過來擁抱。「我有小孩了!我是個爸爸!」看他興奮的模樣,叫我如何開口跟他說他的孩子未來坎坷的命運?

看到我眼神中望著維克多的哀傷,雷明白了。他驚愕的掙脫維克多的擁抱,退後了幾步。「這不是真的吧?」他問我。

「我很希望不是……」

「亞…傑拉爾,你打算怎麼辦?」

「除了說之外還能怎麼辦?」我苦笑。看來,好不容易得來的第一次的友情,到此為止了……說不心痛是騙人的,怪只怪我當初居然不能控制的跟維克多變成好朋友……我果然,是不可能擁有朋友的嗎……

「你們兩個在說什麼?」查覺出我們的不對勁,維克多皺眉問。「你們的反應實在是有夠奇怪的……」

我深吸一口氣,對維克多說。「我必須對你坦白一些事……」

「什麼事?」維克多笑著問。「原來你偷偷瞞著我什麼啊……」我想,他以為我在開玩笑。

「這裡不適合說明,等夏洛特清醒吧,到她的病房,這件事需要對你們兩個一起說……」我嚴肅的語氣,讓本來以為我在開玩笑的維克多臉上的笑容轉為疑惑。他正想發問,生產室的門被推開,護士們推著夏洛特回到病房,我們三人默默的跟在後頭。

不久,夏洛特醒了,她環視了四周,看見我和雷都在場時,驚訝了一下。

「你們也在?」

「其實是維克多把我們叫來的……」雷小聲的說。接著,夏洛特轉頭望著維克多。

「我們的兒子呢?」

「護士說等會兒就抱過來。」維克多的語氣還是充滿興奮,在聽到敲門聲後馬上衝去開門。「嘿,你們看……我兒子耶……」廢話!難道是我的?……呃……該怎麼說……好像也算是我的…

護士把小嬰兒抱低,讓夏洛特也能看到,三男一女默默的盯著他好一陣子。一會兒,護士將嬰兒放在夏洛特旁邊,說。「他很健康,可以直接待在母親的房間,會有醫護人員定時來觀察,有緊急的事按旁邊的這個鈴,我們就會過來了……」說完,轉身欲離開病房,像是又想到什麼似的,她突然回頭。「喔,你們幫嬰兒取名了嗎?早點取名有助於嬰兒對名字的認同喔……」

「取名?」維克多茫然的說。「我完全忘了……」

「畢竟你第一次當爸爸嘛……」我拍拍他。「現在取還來得及。」

「呿!說的好像你當過很多次了……」我是當過很多次了嘛,但我卻從沒幫小孩取過名字,不如這次……

「叫艾德加好嗎?」我提議。念起來很順……而且跟我的名字也有點一樣……

「你這是在幫我兒子取名?」維克多望著我。

「呃……我只是提供意見……」我尷尬的笑著。

「……」維克多思考了一下。「好啊!」

「啊?」不只我發出疑惑的聲音,連夏洛特及雷也是。「我只是隨口建議……」

「才不!這可是來自朋友的好意見!」維克多笑著搭著我的肩膀。他似乎特別喜歡搭著我的肩膀……搞不好我都被他壓到高低肩了……

「你真的要叫他艾德加?」

「我覺得不錯啊……夏洛特你覺得呢?」維克多轉頭問夏洛特。

「……念起來很順。」

「那就這樣決定了!」維克多高興的前去戳了一下小艾德加的臉。「以後你就叫艾德加囉!」卻惹來小艾德加的啼哭。

頓時,室內陷入緊張狀態,房內的四人都是完全沒有照顧小孩子經驗的生手,聽到小艾德加的哭聲,馬上變得手忙腳亂。

「維克多!都是你!」我大叫。「沒事去戳你兒子的臉幹什麼?」

「我也不知道他會醒啊……」維克多可憐兮兮的抱怨,無論夏洛特如何發揮母親慈愛的光輝如何的哄小艾德加,他依然哭個不停。「換我看看。」維克多急忙的接過小艾德加。結果是更糟,小艾德加似乎是認出抱著自己的人換成了引自己哭的禍首,他的哭聲瞬間變大好幾倍。

「維克多!」夏洛特驚叫著。

「怎麼辦……啊,」維克多一把把小艾德加塞給我。「傑拉爾你抱抱看!」

「啊?什麼?」還沒反應過來,小艾德加已經被塞進我懷裡,不知道為什麼,他一瞧見我,一雙大眼睛直直的瞪著我,哭聲居然漸漸停下了。

「傑拉爾好厲害!」維克多羨慕的說。「看來艾德加喜歡你……」

是嗎?你喜歡我?我看著懷中愣愣的看著我的小艾德加,你確定嗎?我就是那個帶給你不幸的命運的人喔……不過,原來人類的孩子長的那麼可愛,雖然臉有點皺皺的,不過他好小!讓我不禁想看看弟弟小時候……不!誰想看那瘋子的模樣?

小艾德加靜靜的在我懷中打了個呵欠,漸漸的闔上小小的眼皮,再次進入夢鄉。我輕輕的將小艾德加放回夏洛特身旁,警告維克多。「你,別再戳他了!」

「好啦……」維克多撇下臉。「不公平!為什麼你抱他他就不哭了……」誰知道啊?照理說時之主都很恨我的,怎麼這個特別奇怪?

「噓!你們小聲一點!」夏洛特輕輕的喝斥。我們趕緊降低音量。

「對了,你剛剛說要對我說什麼事啊?」聽到這句話,我瞬間僵住。「還那麼嚴肅的說要夏洛特一起聽?」小艾德加的出現打亂了原本事情的進行,也讓我短暫的忘了這件殘酷的事實,但維克多的問話卻將原本沉浸在快樂氣氛中的我拉回了冰冷的現實。

「我們的身分是偽造的。」雷淡淡的替我開了頭。

「什麼意思?」維克多疑惑的問。

「公司的檔案裡我們的資料都是偽造的。」我說。「其實我不是傑拉爾,我的名字是亞爾加。」

「啊?亞爾加?」維克多好像明白了什麼一樣的說。「喔,原來你們偽造了身分啊……這件事還好嘛……」

「不只這件事。」雷又插話。「我們的一切都是偽造的,包括年齡、出生地、經歷……都是假的,事實上,」他深吸一口氣。「官方資料上記載的中將,雷恩

泰勒早在1941年就戰死了。」

「你們在說什麼?」維克多皺著眉頭。「我完全聽不懂……」

「我從頭跟你解釋吧……」我嘆了一口氣,終於要揭發我的身分了。「你應該聽過創造世界的兩個神吧?」

「嗯,聽說他們制定了律法,但黑暗之神卻耍詐……」

「對,而我,」我停下,沉默了許久,才說。「是光明之神。」

「………今天是愚人節?」

「不,我說的是真的。」我繼續說。「我就是傳說中的光明之神亞爾加!」

「他今天是不是發燒了?」夏洛特靜靜的問雷,雷搖頭。

接著,我繼續告訴維克多我的身分。我是一個神,而雷是我的侍衛隊長。

「我不相信。」維克多淡淡的說。

「你看著。」說完,我硬是解除了人類的樣貌,開始神化。隨著我的面貌漸漸變成白髮紅眼的本貌,維克多和夏洛特的眼睛也瞪得越大。「這樣你們相信了嗎?」我無奈的問。

「你……」

「我?」

「你真的是神?」

「對。」

「那你下來幹嘛?我不相信你會無聊得考進什麼保全公司!」

「找下一任時之主。」

「時之主?」夏洛特尖聲說。「我以為那是傳說!」

「你不是也以為我是傳說?」我冷靜的回答。

「那……找到了嗎?」我非常緩慢的點頭。「誰?」我覺得,他們兩人似乎突然警覺到了某種狀況,緊張了起來。

「………」我沉默了好久,才吐出一個人名。「艾德加 希爾頓。」

「不!」夏洛特放聲尖叫,瞬間暈了過去。而維克多先愣了一下,接著怒氣沖沖的過來朝我用力的揮了一拳。我刻意不避開他,重重的被揍倒在地。

「去你的!!」維克多大吼。「你騙了我!還荼毒我兒子!」

「……」我站起身,抹去嘴角留下的血跡。「不是我選的,我也是他出生的瞬間才知道……」

「難道你不是早知道而故意接近我?」維克多驚訝的問。我搖搖頭。

「亞爾加大人只是意外的認識你,不是刻意的!」雷保證說。

「為什麼是艾德加?」

「……不是我選的。」我只能重複這句話。

「所以,我們只能跟他相處18年……」

「…是的。」

「你真是個十足的混蛋。」

「對不起。」

「道什麼歉?」維克多又打了我一拳,只是不如上一拳那麼用力了。「你不是說不是你選的?」

「我隱瞞了我的身分,對不起。」

「那個啊……那不怪你,要是你當下就跟我說你是神,我早當你是個瘋子不會理你了!」維克多擺擺手。

「你不生氣?」雷驚訝的說。「我們隱瞞你那麼久……」

「還好耶,」維克多想了一下說。「反正時之主又不是傑拉爾……啊,你是亞爾加選的……」

「我還以為……」

「以為我會因為自己的兒子被選上時之主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怪你?嘖,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……」維克多露出了不屑的表情。

「抱歉。」

「別再道歉了,」維克多止住我。「這件事誰都沒錯……」他突然想的了什麼,說。「啊,難怪你們兩個那麼強……」

「………」

接下來,等夏洛特從昏迷中清醒後,我才繼續說明小艾德加的血緣問題,倒是又勾起了維克多些微的怒氣。「我的兒子的基因不是我的?!」

「呃……抱歉,但……」

「別說抱歉!」

「抱……咳,但小艾德加會很聰明。」

「可他是金髮………」維克多指著睡眠中的小艾德加。「連眼睛也是我的眼睛………」

「還沒換血。」

「啊?」

「換血,要等他成年後才進行,」我解釋。「到時候他的血液才會真正轉變。」

「所以他總有一天會不像我?」

「……呃…我試試看能不能保留他的頭髮……」我承諾。

沒想到維克多不但沒有疏遠我,反而還是把我當成他的朋友,讓我很驚訝,不過,他倒是常常藉機享受我的能力,例如工作時故意把歹徒趕來我附近……

他好像很嚮往侍衛的生活,但礙於夏洛特和小艾德加,他忍痛打消了當侍衛的念頭,不過,就算他想,我也不會同意的!

「欸,小加啊……」天底下會這樣叫我的,除了維克多沒有別人了。「就算我死了到達你說得那個靈魂大廳,你也要常常來找我!」

「我答應你。」

「欸,小加……」

「嗯?」

「雷真的是你的部下?」

「嗯。」

「但他最近的行為越來越不像是部下了耶……」維克多小聲的說。「我能感覺到,雖然他口中叫你大人,但他對你的關心絕不是對上司的關心而是朋友!」

「怎麼說?」

「你沒發現他常常對你大小聲?」看到我不滿的眼神時,維克多加了一句。「當你毫無理由的胡鬧的時候……」

「我哪時胡鬧了?」

「常常啊,欺負小艾德加最多次!」

「我哪有欺負他?」

「你明明就常常故意戳他一下,然後以超快的速度躲起來讓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,害我常被他誤會!」呃,被發現了?不過,雷最近的確變了……啊,我又有個朋友了嗎?如果真的如此,我要雷永遠當我的朋友!回去後就把他的職位改成終生職吧……

「欸,小加……」

「這次又怎麼了?」

「小艾德加真的好聰明!」維克多滿臉發光的對我說。「他還坐不起來已經會認26個英文字母了!」

「就說他會很聰明……」我哼了一聲。「以後他在學校如果考不到滿分就奇怪了……神的智商哪是人類可以比的?」

「你在貶低人啊……」

「不是貶低,是事實,你們不知道的東西太多了………」

「是啦,光明大神什麼都懂,嗚嗚,都欺負像我這樣的人類……」

「喂……」

雖然維克多在小艾德加五歲的時候喪生火場,但我直到好幾百年後才遵照約定去找他,因為長大後的艾德加化解了夏洛特的心結,我真該感謝他們這一家人,艾德加成為了我生命中的第一個真正的兒子,讓我當了真正的父親,而維克多,賜予了我寶貴的第一份友情!他甚至還改變了雷對我的態度!呃……我的許多第一次都葬在他們手上了………不公平!

而原本的那三位S-1的成員,後來真的跑來對我道歉,不出我所料,當我對他們表明身分後他們整個幾乎跪在地上了!我也如我當初承諾的,帶他們上去天界當我的侍衛,我還真的毫不費力的得到了三個資質不錯的人才!

「亞爾加大人,」雷出現在我身後,語氣平版的念出報告內容。「您已經一個禮拜沒有前往靈魂大廳了,裡面已經有個人放話說您再不去陪他玩…咳,我是說休閒的話,他就要遣艾德加來搗毀您的辦公室……」

「他敢!」

「據我對他的瞭解,他真的做出此舉的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,何況艾德加現在已具有足夠力量毀掉您的辦公室,」雷慎重的說。「我建議您,立刻拋下手邊的工作以搶救您的辦公區域……」我趕緊扔下文件,往靈魂大廳奔去。

要命!什麼時候堂堂的光明大神居然淪落到被個靈魂要脅,唉!誰叫他是時間之神的親生父親呢?這樣他的輩份豈不是比我高了一階?這真是太悲慘了!我到底是交了一個怎樣的朋友啊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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